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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二节 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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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起到升腾不过转瞬的功夫,无数盗匪惨声嘶叫,化作火人般窜来窜去,凄厉无比。

    程咬金退出土垒的时候,浑身冷汗。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萧布衣会这么狠,竟然在土垒之间布下火攻,他若是贪功冒进,这时候多半早被烧成了焦炭。

    回洛仓东的火海让太多人目瞪口呆,就算李密都是大皱眉头,盗匪们见到同伴都是烧成焦炭般,亡魂皆冒,早离的远远,再也没有兴起攻打的念头。

    进入内垒的盗匪听着身后同伴的惨呼,见到隋军精锐尽出,不由手脚发软,早就丧失了斗志,隋军却是憋的狠了,毫不留情的冲过来,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戮。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求饶可讲,除了生,就是死!程咬金所率之部加上增援的盗匪,起火之前足足有数千的盗匪冲进来,大火未灭之时,已经被隋兵斩杀的一干二净。

    火燃的更旺,浓烟滚滚,带着灼烧的焦臭上升到半空,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傲视天下苍生。

    单雄信王伯当那面见到火势怪异,也知道不好,心道隋兵在土垒之间放了易燃的油类,这么说只要冲进去也是死?

    谁都抱着这个念头,只怕隋军玉石俱焚,方才本来恶狠狠的攻打,这会儿心中有了疑虑,只是去看脚下是否有异样,不由锐气尽丧。

    隋军却是士气大振,一鼓作气的反攻回去,瞬间将南北的盗匪尽数驱逐出了外垒。

    萧布衣凝望着大火,握紧着单刀,又向李密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到那个人影还在屹立。心中戒备。

    李密此人做事不择手段,他当然要全力以赴的应对。被火烧死的确很惨,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可怜别人,再说现在在萧布衣看来。被火烧死和被刀杀死没有任何区别。望着远处山丘。萧布衣只是心思飞转,暗自忖度李密下一步要如何下手。

    李密双眉紧锁,这才发觉萧布衣的手段毒辣,看起来已经不让于他,望见房玄藻眼中也是茫然,皱眉道:玄藻,邴元真地大军还没有赶到吗?

    其实他这时候也是大为头痛。知道这一仗看起来盗匪占尽了优势,攻势如潮,逼的隋军不能出头。没有想到事到临头,一把全输了出去。萧布衣只是摆阵死守让他攻打,没想到却比两军冲锋更让他损失惨重。如今王伯当伤痕累累。王君廓锐气尽丧,程咬金本来圆滑稳进,所率瓦岗众却是损失最惨重的一个,唯一剩下的大军就是单雄信了,可感觉到单雄信那面已经连连后退,显然是对这见鬼地春蚕阵产生了畏惧心理。

    这不是粮仓,这分明就是个魔窟。张开了血盆大口。狂笑着诱使别人送上门来,吞噬盗匪连骨头都不吐!

    两军交战勇者胜。单雄信那面地盗匪心中畏惧,不言而喻,离败退已经不远。

    李密心中狂热,只是默念着萧布衣地名字,双眸远望营寨中的人影憧憧,已经不知道哪个是萧布衣。可他现在心中却有了悔恨,骄兵必败,他还是轻视了萧布衣!

    虽然他知道萧布衣在东都,可他攻打东都的大计却从没有考虑到萧布衣,萧布衣横空杀出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他差了也不过是一天。

    只要再坚持下去,一定能转败为胜,如今比拼的是毅力,比拼的是坚持,李密心中执着的想。

    他是魏公,可卢楚和裴茗翠对他分析地丝毫没错,他已经有了定势,他也是个标准的赌徒。在他眼中,世事只用输赢来判断,成王败寇,半分不假!

    他流浪数年,就是暗中琢磨天下大势,一朝在瓦岗开赌,当然要赌个天翻地覆。他手风一直很顺,自然养成一种狂热。这和赌徒只望见赌桌的筹码不知道暗藏的危机没有什么两样。名震天下的张须陀又能如何,还不是大海寺前无奈自尽,大隋地顶梁柱杨义臣又是如何,还不是被一个离间计搞定,不可一世的杨广又能如何,还不是畏惧他扼住荥阳,不敢回归。这一个个威震天下的君王大臣都败在他的手下,萧布衣虽声名鹊起,可在李密眼中不过是黄毛小子,乳臭未干,他甚至一直未把萧布衣当成是对手。

    襄阳的失利没有让他警醒,他只想取了回洛,威迫东都,然后进取关中,威逼襄阳,一统天下,却没有想到再次碰到了萧布衣这个钉子!

    今夜,一定要取下回洛仓。李密再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握紧了拳头。他不认为自己输了,最少他手上还有筹码。

    一个标准的赌徒,只要手中还有筹码,总还会是踌躇满志,有赌不为输地道理在他们脑海中根深蒂固。

    见到李密有些失去了冷静,房玄藻苦笑道:魏公,我已经通知邴元真他们,赶来要一段时间,可我觉得

    他犹豫是否谏言地时候,突然见到李密的脸色微变。跟随着李密地目光望过去,见到东都城的方向有无数盗匪涌来。

    队伍不成阵型,看起来不是赶来,而是溃败!

    李密心中一跳,不再袖手吩咐他人,身形一纵,已经窜了出去。伸手抓住一名盗匪,李密皱眉道:怎么回事?你们的统帅是谁?

    盗匪吓了一跳,见到是李密,慌忙道:魏公,大事不好,我等是郝将军的手下。

    李密双眉一扬,郝孝德呢?

    我也不知道郝将军去了哪里!盗匪可怜巴巴道。

    李密肺都差点气炸,暗道这些老鬼都是吃苦在后,享受在前,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鞋底抹油,跑的比兔子还要快。郝孝德本来是山东巨盗,当年和王薄等人齐名,李密当初也去他那里看看情形。没有想到郝孝德猜忌心极重,只怕李密来抢他的地盘,终于还是把李密赶走。可他赶走了李密,地盘也没有守住。后来见到瓦岗势强。这才厚着脸皮前来投靠。李密为显仁厚之气,只怕旁人心中疑虑,这才大度的不计前嫌,留下郝孝德。可这种人留下后,往往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密问话的时候。心中已经动了杀机。

    听到郝孝德不知去向,李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东都难道出兵了?

    盗匪惊惶的点头,李密继续问,是谁?

    盗匪摇头。魏公,我不知道,你不要杀我!

    李密长舒一口气,放松了手,他虽然心中狂怒,可毕竟没有到了和个蟊贼为难地时候。见到远方一骑飞奔而来,却是翟摩圣。李密伸手拉住。翟摩圣见到李密大喜道:魏公,邴元真将军急告。东都出兵作战,为首一将却是张镇周。邴将军率部拼死抵抗,是战是撤,还请魏公速做定夺。

    听到张镇周三个字的时候,李密的眼皮跳动下,眼中露出异常古怪之色,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房玄藻已经冲了过来,诧异道:张镇周不是已成庶民,怎么会再次出征?魏公,此人领军能力不差杨义臣,你

    他欲言又止,只怕李密还是不听纳谏。李密摆摆手,神色有了无奈,玄藻,传令下去,全军放弃攻打回洛仓,全部撤退到洛口。让邴元真率军先撤,命王伯当率部押后,单雄信率部在首阳山旁设伏。张镇周若是追杀,三路回击,若是不追的话,连夜撤退。

    他根本没有提及郝孝德和王当仁二人,只因为知道这两个老鬼逃命向来比谁都要快捷。

    房玄藻终于长舒一口气,得令!

    李密见到房玄藻远去,回头望向回洛仓,只见到回洛仓东还是火光冲天,长吐了口气,喃喃道:萧布衣,我记住了你。

    他翻身上马离去,转瞬没入黑暗之中,身后跟着地如潮般败退地盗匪金色。

    一天一夜疯狂的攻打后,回洛仓的木城看起来已经千疮百孔,可恢宏不减。这个奇迹般建筑出来的防御或许还不完善,或许准备的仓促,可有隋朝军民的同心协力,已经可以完全弥补这些不足。

    木城土垒每个人地脸上都有着淡淡的金色,像是喜悦,又像是释然。

    盗匪在夜半的时候撤走,可所有的人似乎还是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盗匪就这么撤了,他们为什么要撤,难道是因为萧将军地一刀,萧将军放的一把火?很多人甚至还不知道东都已经出兵。张镇周出兵东都,击溃邴元真部后,并没有顺势掩杀,而是径直回转东都。

    有时候,盗匪卷土重来不是因为没有斩尽杀绝,而是因为东都内部有极大的隐患。张镇周甚至没有到回洛仓来见萧布衣,自然有很多人并不知道东都出过兵。

    在盗匪重兵压境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想到会坚持到现在,所有人都是咬着牙坚持,只因为他们的萧将军和他们一样,从未有过休息。

    萧将军与他们同甘共苦,甚至以一己之力杀退回洛仓西的匪盗,他们这点辛苦又算得上什么?

    一夜间,他们经过了太多的波折磨难,热血沸腾,早就少有人考虑后果如何,只要轰轰烈烈地活过,就算轰轰烈烈地死又能如何?可他们在最意料不到的时候,盗匪突然撤兵了,这让太多人感觉到意外。放眼望过去,只见到尸横遍野,阳光给遍地地尸体也撒上一层淡金之色,却满是凄凉荒冷。

    回洛仓东的泥土上还在冒着轻烟,遍地焦土,狼藉一片。到处是尸体断枪残旗碎甲,可活生生的盗匪,真的一个都是不见。

    清晨的露珠挂在能依附的物体上,晶莹剔透,好像伤心的泪水。又像是苍天地喜极而泣。有兵士跪下来,有百姓跪下来,有人捧起带有芬芳的泥土,有人将脸埋入那一方热土

    生死的压抑到暂时的解脱。那种释然轻松难以置信终于憋出了胸腔中深深地怒吼。

    有人嘶声道:我们赢了!

    有人流泪道:我们赢了!

    还有人跳起来。纵声高呼道:我们赢了。萧将军万岁!

    我们赢了,萧将军万岁

    萧将军万岁,我们赢了!!!

    所有地人那一刻开始释放心中地一切情感,笑中带泪,泪中有笑。他们或许根本有的还没有见过萧布衣,只是这一夜,只要守过回洛仓。只要英勇的站出来,萧布衣的名字就和他们永远的铭刻在一起。

    回洛仓内沸腾起来,红日也是再次撒下了辣的光辉,有阳光,有希望!

    此刻的萧布衣。神色有些沉凝。伸手抚在一人地脸上,为他盖上未闭的眼眸,那人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手上还是紧握着断刀。

    紧紧的,毫不放松,直到死的那一刻。他显然还没有忘记在作战。

    萧布衣抿着嘴唇。眼眸中有了泪水,四周的兵士都是沉默无言。默默地注视着萧布衣。注视着这个只能让他们仰望的身影。

    萧将军,现在怎么办?舒展威终于小心翼翼的问。

    萧布衣缓缓的站起来,环望四周,阳光笼罩下,生机勃勃。

    我带几个人去东都。

    去东都做什么?舒展威有些不解的问。

    众兵将也是不解,有人问,萧将军,回洛仓不守了吗?盗匪再来怎么办?

    萧布衣脸色肃然,沉声道:经此一战,盗匪胆寒,如今早已败退回转洛口。我想短期内暂时不会前来攻打。可我们亦是不能放松,你等该垒土的垒土,该加固的加固,东都离此不过十里,只要有盗匪前来,就算千军万马,我亦会杀进来和你们在一起!

    他声音沉凝,只是坚定之意不容置疑,众人都是点头,丝毫不怀疑萧布衣能做到这点。

    我暂时离开回洛仓,守回洛仓之事,舒展威为正,狄宏远为副,有事精诚合作,切不可意气行事,坚守待援即可。

    二将都是点头,狄宏远突然道:萧将军,若是回东都,你要小心。

    萧将军,最好多带些人手。舒展威也不放心道。

    二人当然都有言下之意,那就是要对皇甫无逸小心。萧布衣伸手一指四周,轻声道:昨夜一战,盗匪留下万余地尸体,可我们大隋兵士也是丧了数千之多。说到这里,萧布衣声音有些嘶哑,他们为了大隋为了家人为了东都地百姓为了我一个萧布衣一直不说什么,可我怎么能装作没有看见!

    众兵将沉默下来,只是眼中也是饱含着热泪。

    他们也有妻儿,也有老小,死后难道无憾?死后难道无念?萧布衣肃然道:我现在就去东都,为他们讨回他们希望期冀却是不能对我再说出的要求。东都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去,不然何以面对他们?!你们放心,我萧布衣想要地东西,无人能拦!

    众兵将单膝跪倒,以刀驻地,齐声道:谢将军!

    回洛仓被攻打了一天一夜,隋兵目不交睫,皇甫无逸也是一夜未眠。

    隋兵紧张,他更是紧张,不时的有战况传过来,让他忽喜忽忧。

    如果说还有不希望萧布衣能赢的,除了盗匪外,也就是皇甫无逸和他的一些亲信了。

    可到了深夜的时候,听说到盗匪居然撤兵了,皇甫无逸心中就开始焦急起来。东都的兵权,他当然不会轻易交出去。

    只有掌权之人,才会知道权利的好处。可萧布衣居然赢了,那他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回东都请功!

    以己度人,皇甫无逸觉得萧布衣一定如此。果不其然,清晨时分,就有兵士急急的前来禀告道:启禀将军,萧布衣进城了。

    他带了多少兵马?皇甫无逸急声问道。

    兵士脸上有了古怪。他没有带太多的人马,不过他带了带了

    带了什么?皇甫无逸不耐烦的问。

    他带了一口棺材。兵士小心翼翼回道。

    皇甫无逸愣了下,带了棺材?转瞬面容有些发冷,他是给谁带的棺材?

    兵士摇头道:小人不知。

    皇甫无逸心思飞转。暗想古人有抬棺请柬。难道萧布衣也要玩这套把戏?转瞬之间。做了个决定,吩咐道:备马,我要去见越王!

    东都回洛仓浴血奋战之际,天下亦是震荡不安。

    从北到南,从西到东,所有的盗匪士族门阀望门都是发狂一样地寻找生机。

    乱世之中,若不奋然而起。只能坐以待毙。

    李世民身在乱世之中,心中亦是激荡不安,他本来就非安分之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安分过。如果说李建成好文,李玄霸精武。那他就是游走在文武之间,说好听点那是文武全才,说不好听的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可他有一样是两个兄长不能,那就是聪明活络,而且看起来很多事情不放在心上。这时候,夜幕已临,李世民见不到东都回洛仓的烈火。可却在火一般的说及自己生平地第一件大事。

    他和李建成攻克西河郡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李世民很少有如此兴奋地时候。就算当初在雁门之围地时候也没有如此兴奋。其实他内心痛恨太多的事情,可是在他无法推倒之际。他选择暂时容忍。他一直活在兄长父亲的影子下,可以说是动辄得咎,但是这不妨碍他眼下的眉飞色舞。

    爹,你不知道,我和大哥进攻西河郡,这些兵士都是新近招募,只能算是乌合之众。可在我们的带领下,纪律严明,同甘共苦

    李世民滔滔不绝的说下去,意气风发,李建成相反却是缄默了很多。李渊望着儿子的兴奋,心中也是微有兴奋之意。无论如何,他们总算走出了第一步。

    那个高德儒闭城据守,却没有想到城中早就人心归附。大哥只是在城前一喊,高德儒没有讲上几句,就被城中校尉押了出来,脸色如土,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们攻打都不用,那时候欢声雷动,可惜爹你没有亲自在场。

    李渊心中微喟,心道这些早是安排妥当,让你们两个去不过是树立你等地威望,好在你们没有让我失望。高德儒?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李渊满是皱纹的脸上带有了讥诮。不知为何,他竟然想起了李靖,这世上总有些人格格不入。他和李靖素来不和,高德儒也和他素来不和。当初高德儒不过是个宫中侍卫,可却因为说一句话得到升迁。那时候洛阳城飞来了两只孔雀,高德儒就带着一帮人说是鸾鸟,他李渊说是孔雀,杨广因为鸾鸟是祥瑞,就认为是鸾鸟,结果就把高德儒升迁到西河郡丞,而他李渊继续掌旗。这梁子自此也就结下来了,其实他李渊也不是天生的溜须拍马之辈,可能到太原做留守,还是仗着送给杨广的一些鹰犬骏马,每次想到这里地时候,李渊都觉得窝心。他知道他瞧不起高德儒,高德儒一样的看不起他!高德儒依靠溜须拍马升上高位,他李渊何尝不是如此?

    神色有些恍惚,李渊回想自己这一生,心中不知道何种滋味。李世民欢快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些校尉把高德儒押出来,大哥就把他押到军营门前,我就开始历数他的罪状,我说你这个鸟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世民笑起来,殷开山等人也笑起来,温大有捋着胡子道:世民这个鸟人用的好,想高德儒当年指野鸟为鸾鸟,骗取高官,正是我们为了匡扶隋室需要诛灭的奸佞之徒。

    殷开山和刘弘基都是随声附和,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擂,都是说李建成李世民做地好。李渊却是想着,原来世民也记得当初自己受到这个高德儒地排挤,这次却是给自己出气来了,不然为什么单单说这个鸟人。

    我当时就把这鸟人一剑给宰了。李世民轻叹口气,若不是我们是仁义之师,又是没有时间,真想好好的折磨他一下。其余地事情都按照爹的吩咐,所有官员都是各复其位,秋毫无犯,百姓交口称颂我们仁义之师呢。

    众人都是笑,李渊欣闻道:像这样的用兵,用仁义之师那个匡扶隋室无忧矣。

    刘弘基一旁却道:唐公行仁义之师,其实横行天下也是可以了。

    众人都是点头,李渊见到众人的踌躇满志,心中稍安。暗想这一场胜仗来的及时,极大的鼓舞了士气。自己这面虽然没有萧布衣李靖那种大才,可这帮老臣子毕竟也是不弱。行军打仗和武功高低没有太多的关系,自己若是占据关中,也不见得怕了萧布衣和李密。

    裴寂刘政会匆匆赶到,众人一阵寒暄后,裴寂交给李渊一卷公文,咳嗽声,大将军,这是我和政会连夜整理出来的名单,还请你过目。爬,本章节由""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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