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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九节 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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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轶虽是襄阳太守,可对淮南江表一带也是颇为熟捻,对眼下的形势分析颇为准确,众人听到他的提议,都是点头,也觉得不能再退,不然对不起百姓,也对不起萧布衣才封的官职。

    自萧布衣入主襄阳后,他们在荆襄的发展可以说是少有阻碍。萧布衣诛杀朱粲,降伏沈柳生都没有费了太多的波折。

    取江夏是顺势而为,杀操师乞用的是伏兵,对阵林士弘本来觉得是场硬仗,可道信突然出现帮萧布衣取下豫章,竟然也没有费多少波折。

    荆襄巴蜀两地算是大隋中少有的安宁之地,隋臣这时候有几种反应,或是效忠隋室,或是伺机等待投靠明主,萧布衣以大隋将军的身份招揽,让隋臣少有反抗之人。取豫章后,顺取九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所有一切都算顺利,可到了现在,终于碰到了硬骨头!

    萧布衣在东都发展的时候,徐世绩窦轶等人在荆襄亦是大力扩展。他们的路线其实也不算复杂,除襄阳义阳安陆成三足鼎立,屹立在长江以北,靠近汉水外,其余图谋的郡县主要在长江南岸。

    他们势力扩张西至夷陵,已近巴蜀,东临汉水,以襄阳为根基。向南却是不着急扩展,只因为那里多是蛮夷之地,人口稀少,并非战略重点。萧布衣等人的战略重点暂时放在东进之上。他们顺长江而下,倚仗抢先占据的战略要点,顺取江陵巴陵江夏等地,一路东进,势如破竹。等到攻克豫章顺取九江后,可以说是荆襄之地已尽在掌握中,势力扩张强盛一时!

    他们避瓦岗不战,并不取江淮之地,只是想继续顺长江而下取沿途各郡,如果能一直杀到扬州左近。可是说是半壁江山可图。徐世绩杜如晦等人专注稳固后方,却派裴行俨试探继续东进。可在东进的过程中却终于遇到了阻力。

    阻力来自三方,一方当然就是杜伏威西进的淮南兵,另外一队人马却是来自林士弘的牵制,还有一路却是异军突起的张善安。

    林士弘费劲辛苦击败了刘子翊的水军,却没有想到为他人作嫁。让萧布衣取了豫章江夏,自然心中痛恨。他绕鄱阳湖退守在鄱阳郡,倚仗对地势的熟悉。凭鄱阳湖水军和萧布衣的大军对抗。林士弘要击败萧布衣的大军是并无可能,可裴行俨等人想要消灭他也是困难。张善安却是发迹于新安郡,号令数万盗匪占据了新安郡,和林士弘遥相呼应,并没有什么稳定地地盘,属于散匪,见状不好就会南逃。

    这两路兵马和跳虱一样。想要抓很是费力,可不留意就咬你几口让你难受。

    不过这两路毕竟无关大局,真正的硬骨头还是杜伏威地淮南

    杜伏威得罗士信后,先破高邮,后下历阳,虎视江都,更是打的右御卫将军陈棱不敢出战。对江都的包围势成,杨广所带精兵已经如东都精兵般,龟缩在江都一带竟不敢出。如今自身都有安危,更不要说解东都之围。杜伏威从此却可以放心的抢占江淮地域,壮大势力。徐世绩在襄阳指挥,大举东进的时候,杜伏威当然也不肯放弃眼下绝好地机会,放肆西侵。

    如今萧布衣李密徐世绩杜伏威所扼据的四地已在中原中腹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棋局有四角为关陇河北巴蜀和东南。他们三方势力从争斗范围来看。却是近于中腹四角之地。

    萧布衣李密是在黄河左近缠斗,徐世绩杜伏威却是沿着长江两岸拼杀。

    除萧布衣和徐世绩连线外。其余地势力都是各有冲突。

    萧布衣现在算是手握半边,然后依据襄阳进攻中腹,进攻退守都是游刃有余,虽然前往东都算是意料之外,但本身和徐世绩提出的先占角,后取边,依托角边占据中腹的主张并不相悖。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密被萧布衣扼断西进之路,进退维谷的时候,杜伏威同样遭遇到相同的麻烦。

    杜伏威本是山东人,可一路南下,也算是转战千里。好不容易在江淮站稳脚跟的时候,又被李子通迎头一棒。他东山再起,得罗士信帮手,最近锋芒毕露,可弊端也是随之显现。他在历阳一带,虽是扼守长江要道,但只凭这些地方显然远不够争夺天下地本钱。可他西北有李密的势力,东南有李子通这个仇家虎视眈眈,再说东北方向江都的隋军亦是不容忽视,要想发展,只能逆流而上,但是这时候又碰到了萧布衣的大军。

    裴行俨进兵极快,出九江后,迅速的杀入宣城郡,进逼鹊头镇。

    宣城郡地广人稀,并无大城,扼要之地就是鹊头镇。鹊头镇是因山得名,因为有一山高耸临江,宛若鹊头,是以称作鹊头山。因此处地势扼要,所以前人因山建镇,守住要冲,是为鹊头镇。若是攻破此地,历阳丹阳已是隔江而望。

    只是裴行俨从九江出兵,一侧是茫茫大江,另外一侧却是暴露在鄱阳新安两郡的攻击之下,林士弘张善安自然会伺机攻打,挫萧布衣的锐气。

    徐世绩坐镇襄阳,却是指挥千里,让孙超把守吴城,却让董景珍带阿锈佯攻林士弘,让雷世猛和周慕儒二人去断张善安的后路。

    林士弘见到有人攻打,除固守鄱阳城池外,其余的大部分兵力却是撤到鄱阳湖中。他手下地兵士多擅水战,何况鄱阳湖碧波万顷,躲在湖中想抓还有相当的难度。张善安更是狡猾,见到雷世猛率兵攻打,早就化整为零的撤退。

    清除侧翼的威胁后,裴行俨这才能全力的去取鹊头镇。

    只是杜伏威毕竟不是无能之辈,他手下文有辅公,武有罗士信。攻陷历阳后,早早的派人前往鹊头镇。当发现萧布衣大军有进攻鹊头镇的势头,急急地调重兵把守。

    罗士信星夜带兵前来,在鹊头镇依山下寨,背倚长江。凭据地势和裴行俨对抗。裴行俨大军赶到之后,鹊头镇已重兵把守。极为难下。

    徐世绩萧布衣商议后,让裴行俨先不强攻,示弱退守。毕竟罗士信十四岁从军,跟随张须陀多年,若论行军打仗。已经丝毫不弱秦叔宝,更非流寇所比。若是强攻不下,伤了士气更是难攻。

    裴行俨听从二人地吩咐。和罗士信在鹊头镇交战三次,裴行俨三仗佯败,一口气退了九十里,在陵阳山驻军,又在西南不远的盖山峡谷埋下伏兵,只等罗士信来攻。

    二军对垒,战时看起来一触即发。却都是小心谨慎。

    窦轨说地丝毫不过,裴行俨此战决不能败,若是败出宣城郡,退守九江,那杜伏威可一路西进,凭鄱阳湖和萧布衣的大军对抗,到时候阻力一成,再加上林士弘张善安地推波助澜,再攻就要花数倍的力气。

    见到众人都是请战。徐世绩笑了起来,各位大人先不用急,其实我和裴将军早就探讨了形势,他依据陵阳山守冲,罗士信要攻我们的九江豫章两地必先克陵阳山的要道。不然被我们前后夹击,死无葬身之地。裴将军身经百战,罗士信万人难敌。这二人斗智斗勇。罗士信此次不过是佯攻,他们一时间后援不到。绝不敢轻易出兵。

    罗士信后援若是到了呢?孔邵安紧张问道。

    徐世绩却是笑了起来,我赌他后援绝对不会到。

    众人吃惊,杜如晦却是笑了起来,徐将军,莫要卖关子了,你们不用着急,其实徐将军早有其他谋算。

    徐世绩微笑道:杜侍郎说的不错,其实我早就和杜侍郎商量了良久,若论武功,罗士信应该不弱于裴将军,若论领兵,罗士信自幼从军,跟随张将军,裴将军却是近几年才声名鹊起,虽勇却少逢阵地战。从这两点而言,罗士信要强过裴将军。若是二人领军对仗,说句实话,这两虎相争,我倒觉得罗士信有六成赢出地把握。

    众人缓缓点头,知道徐世绩说的大有道理。

    可眼下我们若真的交战,我却赌裴将军必胜。徐世绩沉声道。

    为什么?众人诧异问道。

    徐世绩淡然道:因为裴将军有萧将军和我们地大力支援,后继力量源源不绝,罗士信却是孤军奋战,如何能和我们抗衡?

    他不是有个杜伏威吗?孔邵安问道。

    徐世绩沉声道:罗士信武功高强,兵法亦精,甚至不让杜伏威,他去投靠杜伏威,你们说杜伏威如何会对他放心?罗士信攻高邮克历阳,在江淮军中已经颇有威望,再说他背叛张须陀在前,杜伏威就算是宽宏大量,我想多半也是对他大有忌惮,所以杜侍郎早就定下妙策,让人在历阳散布谣言,说罗士信比杜伏威要强,这话要是传到杜伏威耳中,当会引起猜忌。裴将军示弱败退不过是在等待时机。罗士信战线拉长,连战告捷已经引起杜伏威的不安,根据我的消息,杜伏威已经准备和我们谈判,到时候就是裴将军进攻之时。

    众人释然,都是舒了口气,窦轶微笑道:没想到徐将军早就决胜千里,倒让我等白担心一场。

    徐世绩微笑道:不过我等当然不能懈怠,反间不成的话还要提防他们的偷袭。我让董景珍雷世猛二人成掎角之势卫护裴将军身后。若是真的要战,也要引罗士信出来才好。

    若是要和,我们真的要和他们讲和?魏征本来沉默,突然冒出来一句。

    徐世绩笑笑,谈判不过是暂缓之计,他们当然不会真和,我等亦是如此!

    罗士信此刻已从鹊头镇出兵三十里下寨。遥遥望过去,只见到远方群山起伏,落日西沉,散尽了最后一丝光辉,

    等到夕阳最后一点亮色消失不见,夜幕无声无息地降临,笼罩大地。

    罗士信远望陵阳山。眉头皱起。风吹过,满天的寂寞。突然俯下身去。摘了一朵枯萎的野花下来。

    凝望着手中的野花,罗士信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裴行俨是个很聪明的敌手,他现在还是找不到裴行俨的破绽,就如同裴行俨也对他无可奈何一样。

    营帐前微风吹过。吹落罗士信手中的野花。野花晃晃悠悠的落地,翻了几翻,满是孤单。如同营帐前立着地罗士信一样。

    突然有些想念当初大口喝酒的情形,突然想念起秦叔宝和程咬金,有他们在地时候,不会孤单。突然想起张将军帐前三虎纵横捭阖,杀敌无数,那时候何尝有过孤单?

    有朋友,不孤单!可现在呢。朋友不再是朋友,他们三人心中都有根刺,而且这根刺会追随他们一生,无论白日或者黑夜。

    不知何时,眼前已经迷离,鼻子微酸,罗士信抬起头来,望向苍穹夜幕。透过那似有似无的泪水,穿透那微明微暗的夜雾。一张满是愁苦的脸挂在了天边。

    罗士信突然用手捂住了胸口,宛若被巨锤击中了胸口。天边的那张脸虽是愁苦,可双眸却是明亮,带有丝笑意。笑意过后,变地严峻,然后若有若无地声音传了过来,回荡在罗士信的耳边。

    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

    罗士信泪水落下来。痛苦地呻吟一声,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如父如友的张将军!记得他才是从军之际。心高气傲,屡战屡胜,养成了狂妄自大的性格,自以为天下无敌。一次讨匪,不听号令,穷追不舍,结果落入盗匪的埋伏之中。所率部众伤亡殆尽,若非张须陀带兵杀入,救他出去,他不见得能活到今天。

    张须陀舍命救了他,可回去就说了一句话,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若是旁人,多半是斩头的罪名,张将军惜才,终于放了他一马,痛责他八十军棍,而且亲自用刑。可责打罗士信后,他亦自罚四十军棍,三军动容。

    那一顿打下来,罗士信半个多月没有起床,张须陀打完他后只说了一句,你我都对不起信任我们的那些人!

    最难受的永远不是体外之伤,而是良心地责罚。体外之伤终有好的时候,可心中流血却是一辈子的事情。

    自那以后,罗士信就再也没有犯过错,他兢兢业业,不是怕责罚,只因为对张将军那永远的愧疚!这次他知道自己又错了,可却没有谁再责罚他,望着天边那愁苦的笑容,带着一生的矛盾,泪光中,罗士信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张将军

    夜,无边无际的漫来,痛苦,惊涛骇浪般的翻涌。

    罗士信一直立在那里,怔怔地出神,他现在不信天,不信命,所有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他背叛了所有的人,坚持了自己,他不知道结果如何,更不知道师尊会不会命人杀他,可那已经无妨。

    他走自己的路,他已经不在乎!或许,他的不在乎只是因为他太在乎!翼的唤了声。西门君仪望着罗士信的时候,神色复杂。他觉得罗士信是个怪人,可他不能否认罗士信地确是个将才。由这人整顿队伍,江淮军已经焕然一新,和以往大有不同。他不但对兵士苛责,对自己更是要求到了苛刻地地步,这让兵士对他满是畏惧。

    罗士信回过神来,什么事?

    西门君仪自杜伏威起义后,就是一直跟随杜伏威。他为杜伏威卖命,杜伏威为了他亦是一样,这才让他死心塌地。当初他和杜伏威李子通三人伏击萧布衣,日后想想仍是惊凛,可经过那次死里逃生,他更是信任杜伏威。所以这次屈居罗士信的副手,他并没有什么埋怨,更关键地一点是,他明白自己远远不如罗士信。

    有军情禀告,裴行俨按兵不出,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西门君仪无奈问,不知道将军下步有何举动?

    罗士信蹙眉,双眉间有道深深的皱纹,看起来如同中了一刀。裴行俨身为萧布衣手下的第一猛将,不过在我看来却是有勇有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若无十足胜他的把握,暂时和他相持就好。

    西门君仪点点头,突然道:将军,阚棱将军来了,请见罗将军。

    罗士信双眉一扬。有些意外道:阚棱来了,快带我去见他。阚棱一来,我计划可成。罗士信虽投奔杜伏威不久。可对于杜伏威军中几人却是颇有印象,阚棱和王雄诞就是其中的两个。

    杜伏威自从被李子通偷袭后,痛定思痛,整肃江淮军。在江淮群盗中选了敢死队五千人,命名为上募,这五千人是片刻不离身边,待遇极为优厚。是以人人愿从。每逢碰到强敌之时,杜伏威都让上募出击,战斗回转后检查伤势,若背部有伤就认为是贪生怕死,后退所致,当下处死。是以上募中人都是千锤百炼,个个以一当十,缴获的军资,上募优先享用。若是战死,就以死者之妾殉葬。这规矩制定的极为残酷,却是得到了上募地忠心。

    杜伏威又从上募中抽出几十人作为义子,想数万中选出这几十人,条件是极为的苛刻,这几十人地能力可想而知,而阚棱和王雄诞却是这几十人中最为优秀的两人。能力更是非同凡响。这也就怪不得罗士信听到阚棱前来颇为振奋,他有计划。却是缺乏人手实施,这下得到强援,当然高兴。

    见到罗士信的兴奋,西门君仪脸上闪过古怪,却没有说什么。

    跟随罗士信到了营帐内,一人正垂手而坐,规规矩矩。那人年纪不大,但是一眼望过去,觉得稳如泰山,有着不合他年纪的沉凝。

    罗士信肃然道:阚将军,你来的正好,我有击溃裴行俨之计,正缺人手,可是杜大总管让你前来帮我?

    杜伏威再次起义后,自称大总管,封辅公为长史,阚棱王雄诞和罗士信均为将军,所以罗士信称呼杜伏威为大总管。

    阚棱站起来才要说什么,罗士信已经指着桌子上地地图道:裴行俨在陵阳山驻军,此人深得用兵之法,我们若是强攻,只能损失惨重。但我们若是不理裴行俨,径取九江,他却能给断我们的归路,给我们致命的一击,所以眼下当以拔除此人为主。

    阚棱嗯了一声,罗士信望着地图,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时候,他们三虎和张将军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这时候地他,颇为专注,脸上少了忧郁愁苦,正色道:裴行俨虽无破绽,但是我们却可以扯出他的破绽来。这就需要西门副将镇守鹊头镇防备裴行俨大军的偷袭,我却率大军径取陵阳山,牵扯住裴行俨的主力。这时阚将军却可率轻骑沿江而上,对董景珍部进行偷袭,我想以阚棱将军之能,击败董景珍应不是问题。这时阚将军可佯攻九江,裴行俨必定回防,到时候我们前后夹攻,可破裴行俨!

    他说到这里,嘴角终于露出抹微笑,每次出谋划策后,他都有这种自信的微笑。

    可没有听到有人回应,罗士信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扭头望过去,见到两张木然的脸,罗士信缓缓坐下来,意识到身边不是程咬金和秦叔宝,他为之效力地也不是张将军,而是杜大总管!

    脸上恢复了冷漠,罗士信沉声道:阚将军,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阚棱终于开口说话,其实我是来传令。

    罗士信眼皮跳动下,传什么令?

    阚棱取出杜伏威的手谕,沉声道:罗将军,李子通起兵海陵,渡长江进攻毗陵。毗陵危急,义父请罗将军回转历阳,共同商讨伐李子通大计。

    罗士信默然良久,轻声道:那鹊头镇怎么办?

    阚棱神色不变,义父让我来领军镇守。

    罗士信良久无言,为什么要打李子通?

    为什么不打李子通?阚棱反问道。

    罗士信叹息一口气,李子通蛰伏海陵良久,不成气候。萧布衣锋锐正利,若不挫败他东进的计划,我等难免困守一隅,坐以待毙。依我之见,当先败裴行俨,再沿江而上的好。至于李子通并不需要重兵对付。

    义父有令,我不敢不从。阚棱正色道:罗将军若有疑问,大可去询问义父。再说阚棱在此,我想裴行俨亦是不能攻破此地。

    西门君仪感觉到古怪的气氛,陪笑道:罗将军勇猛无敌,用兵如神,当然要用在刀刃上。阚将军亦是不差,在此坚守,也不会差。想李子通屡犯我等之地,杜大总管应该是想毕其功于一役,一举铲除李子通吧。

    帐篷内沉寂下来,罗士信望着油灯,眼中跳动着火焰,杜大总管让我什么时候回转?

    明晨。阚棱毫不犹豫道。

    罗士信点点头,艰难的站起来道:好。

    他话音落地,人已走出了帐篷,无声无息。西门君仪这才舒了口气道:阚将军,我想罗将军多半不会高兴。

    他是否高兴与我何干。阚棱大声道:好在罗士信听话不然的话

    他声音不小,已经传出帐外,他本沉凝,故意大声说话显然是说给罗士信听。罗士信听了,却是无动于衷,缓缓的走入休息的营帐中,盘膝坐下来。

    抚摸着随身地铁枪,罗士信神色黯然,他一点不笨,已从阚棱的来意中觉察到杜伏威的猜忌。

    他这才明白,原来走自己之路也是如此艰难。没有人相信他,没有人相信他帮助杜伏威全无私心。

    嘴角带着苦涩的笑,罗士信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低喝道:谁?

    他警觉还在,觉得到一人立在毡帐外,悄无声息,这里是他的营帐,谁来这里,目的为何?

    帘帐一挑,一俏生生的人影闪进来,身着江淮军地衣服,可却是个女子。

    罗士信放下了铁枪,皱眉道:窦红线,你来做什么?追,呵呵。:)爬,本章节由""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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