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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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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假的？原来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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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恍若失了魂，大喜过后自然悲从心来，两手死死的抓住画卷两段，这打击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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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余…”风老拍了拍余老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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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临水淡淡道，“这幅画已经得了钱选三分神韵。虽不是钱选手笔，但也预估在三百万左右，收藏价值还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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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摇头，略微失望的离开。就算他不亏又如何？三千万和三百万的落差实在太大，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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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老夫今天也打眼。”风老叹道，收拾了一下心情，露出笑容，“今天多谢小友相告，这风水罗盘就送给几位，看看店子里还有什么想要的，大可一并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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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随意的一句话对他来说可不是一星半点，足足挽回了几千万的损失。如若真和余老换了，到时都没地喊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外乎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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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能摆在店子里卖的肯定不是什么顶好之物，最多几百万顶天了，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此人的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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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个罗盘，别的东西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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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客气，也不会太不识好歹，只当结个善缘。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子，没准以后有事上门，也容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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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擅长瓷器之人，怎么对钱选的画这么感兴趣？感兴趣就算了，还只是个半吊子，差点吃了闷亏。”安临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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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老虚心接受，安临水是前辈，更是资深的字画收藏家，强风老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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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钱选的画作我怕是一辈子都收藏不到了。小友，你那长辈可有转让的意思？”他眼里有那么一丝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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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买回来就没离过手，估计是不会卖了。”我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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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老有些失望，不过心境不差，人活了大半辈子，自己都快成个古董。哪里不知道缘法未到不强求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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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小友前辈有那个意思，一定要通知我，老夫愿意出高价购买，绝对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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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你那个前辈姓甚名谁？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正准备离开，安临水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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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周，是我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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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临水眼睛陡然泛出亮光，大声道，“周慕山？你是周慕山的徒弟？你居然是周慕山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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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下打量我，像是在看稀世珍宝，就差用手把我全身摸个遍。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这么一个耄耋老人，深情款款的看着你，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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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号称玉王的周慕山？”梁超龙惊呼，看我的目光有多了一些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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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王？什么玩意？我怎么不知道我师傅有这么一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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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玉王？我师傅藏品挺多啊！又不止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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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没有把这辩玉的本事传给你？”安临水目色一肃，脸都板了起来，旋即又微微张嘴，骇然看着我，“难道…难道…他教你…教你的…是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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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旁边的中年人时刻看着他，说不定要激动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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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傅教我的就是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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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平淡的话在老人心里击起惊涛骇浪，久久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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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原来是术，当年他就说…收藏不过是…兴趣…没想到继承他真正衣钵的人出现了，还…还来了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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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脸懵逼，听着安临水自言自语，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没有人出言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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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临水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天，“那副八花图废卷是我送给他的，所以我一听到小余得了八花图，就立马赶过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多年的老朋友也没说回来看看，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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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微晃，师傅比八花图废卷贵重的东西有一些，但却独钟此画，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看看，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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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没有忘安临水，安临水也没有忘记师傅。如果师傅真卖了八花图，那就是出事了啊！安临水和我师傅的情谊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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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了，他的心…还真是狠！难道…难道等我死都不能见他一面？这个老家伙，老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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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临水苍老的身体不断抖动，拳头攥紧，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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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所措，一个头发全白，半边身子入土的老者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我弱弱说道，“我师傅就在H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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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省！真是让劳资好找啊！搜遍华国，找了他二十年，音信全无，你大爷的！阿顺，给我订张去H的机票，看劳资不抽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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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临水松开拳头，咬牙切齿，像个孩子一样笑了，似乎很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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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爷子也太急了，我就说师傅在H省，具体地点又没说，急个屁啊！H省又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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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我师傅至交？”我探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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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老和水老在古玩界享誉全华国，并称山水，同出金城。一个精字画，一个精玉器，无人出其右，是古玩界两大无法超越的神话。”梁超龙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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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超越？超越了才好，这样老夫才能安心瞑目…”安临水心情不错，“小家伙，把你师傅地址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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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出地址，只希望师傅到时候别打我。看安临水这架势，怕是要找师傅算账…惹不起惹不起…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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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师傅也没有叮嘱我别透露，管那么多干嘛？要不说的话，我今天还能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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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事尽管来山水居找我，老夫在金城还是有几分薄面。你师父还占有山水居一半呢！你也算个少东家，等我回来，就把这些年的分红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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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分红没点概念，不过看梁超龙和风老羡慕的神色，估计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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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临水急冲冲的来，急冲冲的走，用屁股猜都知道着急见我师傅去了。我特么郁闷啊！那个老家伙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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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老叔，然后又是异灵处，今天还来了安临水这着，都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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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个就跟风老道别，风老看我的眼神都变了，都特么像送神似的，还一个劲让我有空常来。常来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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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黄先生居然是周老前辈高足，真是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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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眼一翻，不想和他扯下去，“我师傅…出自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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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周家，是金城周家人。不过…不过…”他脸上浮现些许迟疑，“听说周老前辈二十几年前立誓不回金城…具体缘由我不清楚，或许水前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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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誓？不回金城？难怪专门让我回金城，难怪在金城这么多熟人。至于啥子金城周家，玩蛋去。非亲非故，跑上门讨人嫌？吃饱了没事做，我也只是和师傅有关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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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陪梁超龙去买了上好的百年桃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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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城大学，我一直心不在焉，但又不知道想些什么。索性就不想，无论如何，师傅还是师傅，所有的情和债，我一并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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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临水去找他的事我也没告诉他，到金城都特么这么多天，死老爷子居然没来个电话，太不地道了，真不想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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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我不想占你便宜，要不那八万，就别给我，你自己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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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郝跑我边上来了这么一句，手里拿着罗盘爱不释手，今天估计要抱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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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尹大哥，你现在还没看出来？八万终究是小钱，我还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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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笑道，尹郝的格局太小，不过并不怪他，过段日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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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去给你办张卡，给柱子哥也办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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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哥笑道，“我也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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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怎么没有？做我保镖怎么不发工资？别把我想那么扣，以后我赚多少就给你四分之一。”我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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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成？只要你给我管饭就行，要什么钱？”柱子哥连忙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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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钱，老叔和婶子不要钱？你不想让他们过好一点？你以后不准备娶媳妇？这些都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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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连说了一大串，柱子哥憨憨的摸脑袋，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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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郝也没有再推脱，只是感激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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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太小，改天做笔大的买套房。该买的东西也要买，你两手机也换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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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年代了，还是两砖头。打电话不怎样，砸人一等一，出门都不用带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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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可以缓缓，手头没什么钱。金城地少人多，房价不便宜，比起H省都不逞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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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黄鑫，跑哪去了？我都找了你一天，来了几趟人都不在。”王虹不知从哪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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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碰鬼那事后，王虹气色不错，好像没有留下什么阴影。而且她性子直爽，和我隔阂也消除了，还经常跑来看望我。不过和他们这些学生伢有代沟，玩不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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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滴！找我有事？难不成要请我吃饭不成？”我开玩笑道，“是不是要给我介绍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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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你，你自己要找那不是一大堆？偏偏守着破医务室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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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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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虹笑嘻嘻道，“我想邀请你去探一处鬼屋，去不？有美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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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兴趣缺缺，不过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不长记性，上次教训还不够？但是也学聪明了，晓得拉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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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不去，小孩子的玩意，鬼我见得多了。”我直接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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