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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五章 长夜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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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未尽，晨曦未起。</p>
楼船后方的宽大房间内很安静，露台上摆着的几个花盆，每天都会被萧湘儿细心照料，已经郁郁葱葱。</p>
崔小婉本来带着些许困意，从甲板走到船尾，思绪也清醒了。她走到自己种下的花盆前，仔细打量了几眼。</p>
花依旧很好看，不过不知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只是花了。</p>
崔小婉眼神没有过多的流连，拿起水壶撒了点水，然后便走进了里屋。</p>
屋里整洁如初，不过靠窗的工作台上摆满了各种物件，烛台上残留着一滩烛泪，可以想象出女子夏夜独坐与窗前，认真雕琢的画面。</p>
崔小婉扫了眼后，走到跟前轻手轻脚的整理。桌上除开作用不明的金鹌鹑蛋、尾巴等常见物件，还有两个很小很小的红色小帽子，上面挂着小铃铛，看起来特别好看。</p>
？</p>
崔小婉眸子里显出些许疑惑，仔细研究了下，尝试着戴在头上。帽子只比指头大小，自然是戴不上。她想了想，在身上比划了一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一对儿，和话本小说里‘血滴子’差不多的东西，是戴在哪儿的，最后还是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旁边的盒子里。</p>
萧湘儿在宫里晚睡晚起已经成了习惯，天大亮才会醒来，此时仍然在熟睡。</p>
崔小婉走到幔帐前，挑开幔帐看了眼，身着红色睡裙的萧湘儿侧躺在枕上，腰上盖着薄毯，手里还攥着红木小牌子，以及一个木头小人，小人是个抬手行礼的玉面公子，笑容明朗，容貌再熟悉不过了。</p>
此时萧湘儿睫毛颤动，应该是在做梦，脸儿也有点发红，估计还是比较紧张的梦，有点害怕的样子，脚趾头都弓起来来，时不时挣扎一下。</p>
崔小婉仔细看了看，可能是好久不见有点想念，褪去了外裙，挤到了跟前，抬手抱住萧湘儿，用手轻抚后背，想安慰一下独守空闺的母后。</p>
久违的怀抱自周身袭来，萧湘儿在睡梦中身体微凝了下，继而本能的抬起手，回抱住了身边人，脸颊在胸口蹭来蹭去。</p>
只是蹭了两下……</p>
好软……</p>
怎么没东西……</p>
萧湘儿迷迷糊糊间，表情猛地一僵，鼻尖传来些许奶香味，明显不是许不令的味道。</p>
崔小婉看着小猫儿似得母后，迟疑了下，继续抚着后背：</p>
“母后别怕，我回来了。”</p>
“……”</p>
萧湘儿惊醒过来，抬眼望向崔小婉。</p>
近在咫尺，四目相对。</p>
萧湘儿脸颊渐渐如同火烧一般，小心翼翼把探入小婉腰下摸索的手抽了回来，如杏双眸都快尬出眼泪了，憋了半天，才含笑道：</p>
“小婉，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我……我方才坐噩梦了，也不知干什么了。”</p>
崔小婉眉眼弯弯含着笑意：“不用解释，我知道母后想男人了。许不令已经回来了，现在在楼上，母后既然醒了，就上去睡吧。”</p>
“谁想男人了……”</p>
萧湘儿被晚辈如此调侃，脸儿自是挂不住，稍微分开些，整理好睡裙，岔开话题：</p>
“去长安城没什么吧？本来不想让你跟着的，不过姐姐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着你过去了，我知道你不想回去……”</p>
崔小婉摇了摇头：“皇帝和我又没关系，我只认母后。回长安城也挺有意思的，我还见到了娘亲，不过娘亲劝我和许不令睡觉，让人有点不开心，还是母后好……”</p>
？？</p>
萧湘儿表情古怪，偏过头来，看着近乎自说自话的崔小婉：“呃……你娘问你这个？你怎么回答的？”</p>
“我说我是许不令婶婶啊，我娘就不说这个了。”</p>
“婶婶……”</p>
萧湘儿都快忘干净了的伦理纲常又浮上心头，更像是安慰自己的解释：</p>
“什么婶婶呀，都死过一次，以前的身份便不存在了。你、我还有许不令，都是平等的，你要是有其他想法的话，不用考虑这层身份……”</p>
崔小婉眨了眨眼睛：“母后也要劝我和许不令睡一起嘛？”</p>
“呃……”</p>
萧湘儿心里比较纠结，她是真把崔小婉当没长大的孩子看，一想到‘婆媳大被同眠’什么的就头皮发麻，可不劝吧，崔小婉上了这艘贼船，也跑不掉了……</p>
“这得看你的心意，小婉觉得许不令如何？”</p>
崔小婉思索了下，抿嘴笑了下：“觉得挺有意思的，比花海里不会说话的花好看，也比花儿有意思。”</p>
萧湘儿听得不明不白，琢磨了下，也只能点头一笑。</p>
天色未亮，两个人都有些困意，便也不说话了。</p>
崔小婉躺在枕头上，想了想，也把腰间的小木牌拿出来，放在手里轻轻摩挲。</p>
萧湘儿偏头瞄了眼，目光便是一沉！</p>
好家伙！</p>
正下</p>
都八次了，这才出去几天？</p>
萧湘儿眼神复杂中透着古怪，又转过身来，从崔小婉手里拿过红木小牌子，随意打量：</p>
“小婉，你这……刻的是什么呀？”</p>
崔小婉倒也不吝啬，微笑解释：“有意思的事情。就和母后一样，每次侍寝回来，都会刻一笔，我觉得这个法子挺好的，可以记得每一笔发生了什么事。”</p>
“侍寝……”</p>
萧湘儿略显不自在，眼神偷偷在崔小婉身上扫了几下，欲言又止。</p>
崔小婉自是晓得母后想什么，平静道：“我没和许不令睡觉，母后放心好了。”</p>
“我自是放心你，嗯……有点不放心他……”</p>
“母后很了解他嘛。”</p>
“嗯？”</p>
萧湘儿可半点没觉得这是表扬，心里暗暗训了臭哥哥几句，转过头来：</p>
“他……他有和你同床共枕的意思？”</p>
崔小婉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下，忽然露出一个笑容：</p>
“应该是有，不过他在乎我要多一点，所以我不介意。”</p>
萧湘儿蹙着眉梢，琢磨了片刻，也不明白这话是有情还是无情，最终也只能跟着笑了下，靠在了枕头上闭目凝神。</p>
“母后要是睡不着，摸我也可以的，我不介意。”</p>
“你是女的，摸着没感觉。”</p>
“是嘛？不都是肉长的……”</p>
“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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