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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23章 另一个会剃阴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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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小姐,我按你的吩咐,把熬好的药送去给先生………………”

    甘婶踌躇了一下,说出她送药给秦少轩所撞见的事。

    她看到秦少轩以掌重击自己腹部的伤口,地上则散落了不少符纸。

    甘婶和其他佣人都不知道秦少轩的身份,她看到这一幕,以为秦少轩是中邪了。

    她不过是个下人,自然不敢问秦少轩,如今庄园里的人都知道我和楼湛天才是一对,而秦少轩喜欢我。

    所以,甘婶就把这事告诉我,希望我帮忙劝阻秦少轩。

    甘婶一席话,在我心里掠起惊涛骇浪,难怪秦少轩的伤迟迟未好,我奇怪孕天珠的效果怎会不显。

    原来秦少轩背着我,做出自伤的行为,他这是何苦呢?

    我对秦少轩心怀愧疚,觉得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理应照顾他。

    不成想,秦少轩会为了让我多照顾他些时日,居然对自己下狠手。

    之前在死尸客栈时,我就决定快刀斩乱麻,哪料到秦少轩受伤一事,让我忽略了很多问题。

    我和楼湛天住在这里,对他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甘婶见我面色惨白,如遭受重大打击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谭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甘婶,我没事!”

    “那先生这事‐‐”甘婶还想说啥,被我打断了。

    我交代甘婶不要把这事泄露出去,便如失了魂般,离开了庭院。

    来到大门口,楼湛天冷着脸在等我,“那老女人为了秦少轩的事找你?”

    “别总叫人家甘婶老女人!”我知道他醋劲又起,有意岔开话题。

    “难道要我也叫她甘婶?”楼湛天脸色更不好看了。

    我微哽,要真算起来,别说甘婶了,连爷爷的岁数都比楼湛天小上一大截。

    想到楼湛天的岁数,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老!”

    “你说谁老?”楼湛天把我拉入怀里,扣住我腰部的力道很大,令我腰部直发疼。

    “我说甘婶!对了,我肚子饿了,想吃你煮的面。”

    我干笑道,绝不承认说他老,免得他为了证明自己不老,会在床上折腾我。

    至于楼湛天的厨艺,我实在不敢苟同,他除了烤鱼、烤肉好吃之外,煮汤炒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有时还会糊成一团。

    但楼湛天近来偶尔心血来潮,会亲自下厨、做给我吃。

    眼下,为了支开他,我只能委屈自己的胃了。

    不然,有楼湛天在,我没机会和秦少轩独聊。

    楼湛天脸色稍霁,点头道:“既然你喜欢吃,我就多煮一些。”

    我暗暗叫苦,谁喜欢吃了?他该不会是看破我的心思,故意这样说的?

    目送楼湛天走入厨房。我上了二楼,来到秦少轩的卧室。

    这卧室布置得有种古典的感觉,精致的家具,飘荡的帷幔,复古设计的水晶灯,红木壁橱。

    每次踏入这里,我都有种恍神之感,此时,秦少轩背着门、站于窗前。

    他听到我的脚步声,急忙转过身来,看到我,他如画的眉眼瞬间一亮。

    “小丫头,你回来了。”秦少轩冲我展颜一笑,犹如春花绽开,让人看着都赏心悦目。

    “秦大哥!”我叫了他一声,即将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秦少轩似不知我情绪般,温和地问起我聚金会所的事。

    许是见我答得有些心不在焉,也可能猜到我要说啥,秦少轩说,“小丫头,你应该累了,不如早点休息吧。”

    我不知该咋委婉地提起,才不致于伤他更深。

    犹豫了许久,我才道:“秦大哥,我在这逗留的时日不短了,不好再打扰你。”

    直接揭破秦少轩自伤的事,肯定会让他难堪,倒不如早点离开。

    只要我一走,秦少轩肯定不会再做出自伤的事。

    “小丫头,你要走了?”秦少轩的笑容瞬僵,眼里的慌乱显而易见。

    “是,我有事想回龙岩镇一趟。”我点头,不敢直视秦少轩受伤的眼神。

    我确实要回龙岩镇一趟,自牛头村被灭后,一直没机会回去。

    都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我开在镇上的发廊如今咋样了。

    在去宁北地区必会经过龙岩镇,是该去看看了。

    我现在是没法继续经营发廊,得把发廊处理了。

    “小丫头,不能多留些时日吗?”秦少轩的语气略显哀伤。

    “秦大哥,我们只能是朋友。”我鼓起勇气,终于把这话说出口。

    在死尸客栈时,秦少轩虽表现出要放下对我的感情。

    但那时候,我们都未真摊开来讲,以致于如今秦少轩感情复燃。

    “小丫头。你为何要揭破呢?”秦少轩痛苦道。

    我红了眼眶,愧疚道:“因为我不想耽误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子,我们不适合!”

    “可我除了你,谁都不要!也没有适不适合之说。”秦少轩不断地摇头,眸子里已浮现出泪意。

    “秦大哥‐‐”我无奈至极,刚开口,就被秦少轩打断了。

    “小丫头,如果没有楼湛天。你会不会爱上我?”

    “就算没有楼湛天,我们也不可能。”我心口狠抽了一下,别过头、不敢看他。

    秦少轩身形微晃,受伤道:“难道,你真的不曾对我动过心,哪怕一点点?”

    我满嘴苦涩,秦少轩这个问题令我回想起当年我被捉到贩人基地,因秦少蓉而认识了他。

    那时我情窦初开,对秦少轩有好感。在以为自己喜欢他时,却无意中听到他和疯道人说只是可怜我、才对我好。

    不过,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了,只能更伤秦少轩的心。

    我的迟疑,却让秦少轩误会了,他急问,“小丫头,你曾对我动过心?”

    秦少轩抬手欲抚上我的脸,被我拔开了。“秦大哥,我一直都把你当做哥哥。”

    ******

    从秦少轩的卧室出来后,我所有的力气都似抽干了一样,愧疚得心里直发疼。

    我无法忘记他痛苦的样子,可我不能因为不忍,而弃楼湛天与他在一起。

    这样对谁都不公平、都是一种伤害,我临出卧室时,忍不住提醒秦少轩好好保重身体。

    其实我不该在他伤势未好时,与他摊开来说清楚。

    可我不能再住下去了,临走之前,不和他说清楚,拖久了反而更不好。

    我回到暂住的房间时,楼湛天刚好端了一大碗面进来,“吃面了。”

    “湛天!”我抬头望着楼湛天,强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滚出眼眶。

    楼湛天没说啥,放下碗,把我搂入怀里,如哄孩子般,轻拍着我背。

    “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哽咽道,不愿提秦少轩的事。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会令我更加愧疚难安。

    “你需要休息,等天亮再走。”楼湛天好像知道啥,没有多问。

    现在确实很晚了,我刚和秦少轩说完,立即就走也不妥,不走又不好。

    我有些左右为难了,应该选在白天说才对,好烦啊!

    楼湛天一向不会、也不擅安慰人,便默默地陪着我、直到我入睡。

    次日一早,我收拾了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准备离开庄园。

    我到底没勇气和秦少轩告别,只让甘婶代为转达。

    走出庄园的时候,我似有所感地回过头,秦少轩站在正厅门口,远远地看着我。

    见我回过头,他慌乱地转过身。落寞的身影映入我眼界、仿佛定格在我心里………………

    ******

    我提出要回龙岩镇,楼湛天没有不仅异议,还说都依我。

    当抵达久违的龙岩镇时,我莫名的紧张,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我离开这么久,镇上的一切仿佛没有一点变化。

    走在街上还能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甚至有不少人认出楼湛天,却认不出我。

    这些人竟当他另找了一个五官、脸型像我、比我漂亮的女朋友。

    我没有解释的必要,和楼湛天来到发廊外面。

    现在是傍晚了。发廊门半开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发廊还有没有开?

    我再仔细一看,发现不对劲,店门被换成两扇血红色的木板门,整个店面看起来阴气森森,隐有鬼气冒出。

    “发廊被鬼占据了!”楼湛天蹙下俊眉,笃定道。

    “哪只不长眼的鬼,这么大胆?”我怒极。

    就算当初我是拗不过爷爷才开的发廊。道总归是我的心血,当然不甘心被人平白霸占了。

    我正要闯进发廊,被楼湛天拉住了,这时,一个面色发青、枯瘦憔悴的女子端着一只木盆走出发廊。

    她步伐轻飘、两眼无神,好像没看到我和楼湛天一样,自我们身边经过。

    我认出这女子是我请的洗头妹阿娟,不到一年时间,她居然变成这副鬼样子。

    除了她。其他人呢?我无暇多想,上前拉住她,“阿娟!”

    “你是来剃头的吗?”阿娟慢吞吞地转过身、慢吞吞道。

    我这才看清她手里端的是血水,顿时吓了一大跳。

    见她并没有被人施法控制住,我急声道:“阿娟,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谭音啊!”

    阿娟听到我的名字,打了个激灵,好像清醒了很多。

    她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颤声问,“你、你真的是音姐?”

    “我真是谭音,到底发生啥事了,你咋会变成这样?”我心里难受得发紧。

    阿娟定定地看着我,似要确认我是不是谭音。

    过了许久,她手上一松,整只木盆摔在地上,血水倒得满地都是。

    阿娟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发廊里好像有谁听到阿娟的哭声,从里面传出一道斥骂声,“天还没黑呢,哭啥哭?”

    这声音很苍老,又带有阴冷之感,阿娟听后,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我耐心地等阿娟缓过劲来,她抽抽噎噎道:“阿音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娟说。她和发廊其他人听到牛头村的事,以为我也惨遭不幸了。

    他们想帮我和爷爷准备后事,但村民、包括爷爷都被人安葬了,唯独少了我。

    伤心之余,他们宁愿我侥幸逃脱了,抱着一丝希望守在发廊里,想等我回来。

    结果,在不久后的某一日,来了一个自称是我爷爷请来接手发廊的老头。

    这个老头名叫余安盛。他一来就不再帮活人剃头,全改为给死人剃阴头。

    我在的时候,因发廊兼帮活人剃头,便请了阿娟,和另外一个洗头妹、还有一个理发师。

    他们都是专为活人服务的,甚至不知道我还帮死人剃阴头。

    余安盛的到来,令他们吓得待不下去,可余安盛强迫他们留下,还让他们接触一些血腥之事

    咋说是血腥?因为余安盛剃阴头的手法很惊悚,他居然直接把死人的头颅砍下来。

    然后,他把头颅摆在桌上,拿着剃头刀慢慢剃着,剃完之后,又把头颅缝回死人身上。

    余安盛在剃头的时候,阿娟等人必须站在他身后,轮流给递他工具。

    而发廊的营业时间也改为、从傍晚到凌晨四点。

    一般到了凌晨之后,生意络绎不绝,好得出奇,除了死人,还有活人来光顾。

    阿娟曾亲眼看到余安盛生生砍下一个活人的头颅,那人明明死了,缝回去后,又活过来了。

    这些客人,不单有各村镇的人,有一些是阿娟从未见过、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人。

    听阿娟这么说,我怀疑最后一类客人是鬼魂。

    其实,剃阴头这行业,不仅可以给死人、和活人服务,也可以为鬼魂剃除鬼发。

    但龙岩镇啥时候多了余安盛这号人物?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知道整个龙岩镇,会剃阴头这门手艺的只有爷爷。

    不对!阿娟说,这个余安盛自称是爷爷请来的,难道是真的?

    既然余安盛是打着爷爷的旗号霸占发廊的,在没弄清楚他的来历之前,我不能轻举妄动。

    我略想了下,交代阿娟道:“你先进去。暂时别让余安盛知道我回来的事。”

    “阿音姐,你不管我们了吗?”阿娟泪眼婆娑道。

    她虽不知道我也给人剃阴头,却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把我当成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希望。

    “我咋可能不管你们?”我出言安抚了阿娟几句。

    反正,她和另外两人暂时不会有危险,倒不急于帮他们摆脱余安盛的控制。

    等阿娟回发廊后,我和楼湛天来到我们原来租房子的那条巷子。

    巷子尾住了一个十分健谈、熟知龙岩镇大小事迹的老人,他年纪和爷爷一般大,大伙都叫他乐老头。

    因为同住一条巷子。我以前一得空,有时会来找乐老头闲聊。

    我们刚走到巷尾,就看到乐老头提着一瓶二锅头,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进他家。

    “乐爷爷!”我急忙喊住他,疾步跑了过去。

    ******

    从乐老头家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我把乐老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更觉得事情蹊跷。

    乐老头还真知道余安盛的事,他说三十多年前,爷爷还没到龙岩镇的时候。镇上就有一个专给死人剃阴头的剃头匠。

    这个剃头匠就是余安盛,他因手艺不如爷爷,渐渐地不再有人找他剃阴头,全跑去找爷爷。

    余安盛愤愤不平,多次挑衅爷爷、跑来我家闹事。

    后来,不知咋的,余安盛突然消失不见,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好在爷爷口碑好,没人怀疑和爷爷有关。都以为余安盛没脸待在龙岩镇,自己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只知道爷爷的名号,而余安盛这个名字被世人淡忘了。

    几十年过去了,除了个别上了年纪的老人,已无人知道余安盛是谁了。

    也就是乐老头的记性比一般老人好,才记得余安盛。

    可以说,余安盛和爷爷是敌对的,时隔几十年。他再度出现,却打着爷爷的旗号。

    总之,这事非常古怪,也许如今的余安盛不是人呢?

    “我今晚到发廊一探究竟,到时你别进去。”我对楼湛天道。

    余安盛应该不认识我,先到发廊探探他的目的,再做决定。

    “直接灭了就是,何必白费功夫?”楼湛天有些不赞同。

    我倒是想是啊,可这里面涉及到爷爷,令我不得不谨慎些。

    楼湛天不同意我一个人到发廊,商定的结果是他隐身陪我进去。

    我们原来租的房子早就被房东收回了,只好在镇上一家旅馆开了个房间、稍作休息。

    到了午夜十一点多,我和楼湛天再度来到发廊。

    巧的是,又撞见阿娟出来倒血水,我叫她假装不认识我。

    阿娟挺机灵的,她不仅依言假装不认识我,还在我进发廊之前,先偷偷转告另外两人。

    我一踏入发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我不由皱鼻。

    早知道事先让楼湛天屏闭我的嗅觉,我抬目一看,见一个大约七十多岁,剃着光头、面相凶恶的老头正在给一颗头颅剃阴头。

    尸体就摆在他旁边,他斜着目光扫了我一眼,冷漠地问,“来剃头的?”

    不用说,这老头就是余安盛了,我淡定地点头,“剃旺夫头!”

    活人可剃的阴头类型不少,不限男女都可以剃。

    很多男人喜欢剃发财头,有的女人则剃旺夫头、焕颜头等。

    而剃旺夫头最有讲究,必须在午夜零点时开始剃。

    余安盛听到我说要剃旺夫头,眼风不带扫一下,冷冷道:“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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